6 京口孙权 (第1/2页)
小小的京口——便是后来的镇江,现在却是全副武装的军事重镇,京口北岸便是著名的采石渡和瓜州度,相连淮河与长江,乃是兵家险地重镇,廖世一路顺江而下直到京口,一路无言。
廖世紧了紧貂皮锦裘,眉目如画的面容上挂着些许风尘,从渡口下船,便有侍从在码头候着,牵过马来,廖世紧握着银色的马鞭,翻身上马,打马朝吴宫而去。
穿过了并不喧哗的集市,又绕过了林林总总的店铺,这处军事重镇少了许多喧哗,却多了许多巡逻的东吴将士,越是朝南而行,行人越是少了,最后到了筑溪路,绕过筑溪路,便是五里路,五里路乃是东吴官僚的家属院的集中地,与五里路错对着的北地街便是东吴的官署衙门的办公地儿,再有就是大使馆了,高头大马上,身着绣着云纹蓝色直裾深衣、蓝色云纹丝绸鹤氅,腰间蓝色的玉带,系着几块叮当作响的玉佩,长长的黑发束着蓝色的进贤玉冠,两绺蓝色的绶带自羽冠两侧垂下,在颌下打了个结,又束了一道雪狐皮的抹额,脚蹬白底黑帮的熊皮筒靴及膝,一件紫色貂皮的锦裘随着寒风飘动着衣袂,紧抿的唇,面若中秋之月一般,马蹄声在寂静的青石板路上显得急促,到得筑溪路的时候,华贵的少年,廖世突然勒住马,便立刻有小厮跟来,廖世低头在小厮耳边说了几句,小厮应了一句,便立马牵了后面紧随的马车,径自走进了筑溪街里面,廖世嘴角扯起一丝冷笑,打马一鞭,穿过五里路和北地街中间的六尺道,再朝东一转弯,便直入了相里街,吴宫便依山而建在这相里街。
到得宫门口,便有人将马栓在了门口左侧的停马车栓马的场地,也没有人阻拦,也不用人通报,廖世径自从侧门进了吴宫,进去之后便是距离吴宫阶基的一片空地,自此,每隔五步便有一个执戟的甲士,廖世抬头看了下,这阶基大约有二十,廖世跺了跺脚,似乎啐了口这冷天气,便拾级而上,到正殿门口的时候,便看到正殿前方一口青铜大鼎正缭绕青烟焚香,廖世绕过大鼎,从正殿门口朝西廊下而走,迎面碰上了一个驴长脸的中年官僚,廖世微微拱手,“子瑜大人。”
“廖侍郎。”驴长脸的中年男人面色似有阴霾,“主公在东华殿书房,你……唉!”一句话没说完,兀自叹口气。
“如何?”廖世停住脚步问道,“他不高兴?”
诸葛瑾点点头,又摇摇头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,也不理会廖世,却径自下去走了,廖世略微思忖了一下,便抬脚朝东华殿走去。
东华宫是孙权的寝宫,也算是吴宫的后院,廖世一路快步走到东华殿的时候,还没进廊子,便听得瓷器碎地的声音,还没进去,又听得一个青年人的怒吼,“都滚出去,滚出去!”
廖世便看到几个丫鬟和小黄门垂首出的门来,抬头见到廖世立在廊下的时候,一个小黄门凄哀着声音道,“廖侍郎,您可回来了,主公他……”
“让你们滚,还在这唠叨什么?”里面的青年人似乎怒气不解,竟然追到了门口,待掀开帘栊看到立在廊下的锦衣廖世时,眉宇间立刻闪动了一丝快乐,“几时回来的?怎么也不提前通报我一声?冷不冷?”竟然一把拉住了廖世的手,简直是把廖世给拖进房屋的。
书房很暖和,靠窗烧着两个类似炉子的东西,这房间却是非同一般的暖和,不像原本三国时期的火炭盆,而是在窗户下砌了一个类似于后代的炉子,然后是一个类似烟囱的铁管包着一些秸秆,伸向外面,非但房间暖和许多,空气亦是没有了令人窒息的煤炭味,孙权一向赞叹廖世的这个奇思妙想,东吴的上层官员无一不感恩于廖世的这项发明,如此排烟,非但节省了煤炭还使房间更为暖和,还避免了人中毒伤亡,以往烧火盆,每年的冬天总是会有夜里中毒而窒息死亡的,这样一来,问题竟然是全解决了……
火炉上还吊着一个青铜酒鼎,小巧玲珑,里面正沸腾着酒,把廖世拉进来,孙权便亲自去青铜小鼎里舀了一樽热酒递给廖世,廖世接过去吃了,孙权并不接酒杯,而是一把握住了廖世的手,“你不是做了两副熊皮手套戴着了么?怎么不见了?”廖世的手有些凉,孙权有些质问。
“送人了。”廖世轻描淡写的从孙权的手掌内抽回了自己的手,然后站到火炉旁烤手,道,“一副送给了周都督,一副送给了子敬,他们前线打仗的,自然要比我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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